许知远流行不再让我脸红虎嗅APP

2023/4/16 来源:不详

白癜风的危害 http://m.39.net/pf/a_4421718.html

虎嗅机动资讯组作品

作者

竺晶莹

题图

受访者提供

我一直以为,许知远很出名。

在过去几个月中,我采访了他三次。

十月,阿那亚,单向街15周年,许知远作为主角,被众星捧月。

十二月,北京单向空间,他的办公室更像一个书房,被两面触到天花板的大书架包围,一眼扫去,有几部书脊上印着李鸿章、陈寅恪的名字。许知远的书架多被清末民初的中国近代史名人所“霸占”:“我在写梁启超,有很多资料要查。”桌上也摞着几叠书,外加一个银质托盘,上头错落有致地码着几瓶开过封的威士忌。

十一月,国贸,渣打银行对面的一间bar,爵士乐奏得热闹,许知远和老友叙旧。那天他喝得清淡,铜杯里是伏特加兑了姜汁啤酒和青柠汁的Moscowmule。谈话间,我总怀疑会有人认出他来,结果倒也并没有。看来他还不至于出名到被打扰的程度,又或许周围这些金融人不爱《十三邀》。

流行,从来都是有限度的。换个圈子,或许就是寂寂无名。许知远越来越不在意流行与否了。年轻时他或许带有偏见地认为流行与严肃对立。但他近来倒也不会再为流行而感到脸红,因为看到了将精英话语体系传递给大众的可能性。

掩埋虚荣

“我首先更接受,自己是个写作者。”

从出版《那些忧伤的年轻人》起,到今日将四季《十三邀》集结成册,许知远不变的是,一直将写作奉为第一要事,他目前在写《梁启超传》第二卷。

乔治·奥威尔在《我为何写作》一文中,归纳了驱动人们写作的四大原因——纯粹的自我主义(sheeregoism,也译作利己主义)、审美情趣、历史冲动、*治目的。

英国作家、记者乔治·奥威尔/图片来源:Google

强烈的自我是许多作家或记者动笔的最初冲动。奥威尔写道:(写作者)希望以机敏的形象示人,被谈论,被铭记……假装自我主义不是写作的动因,是虚伪的。他指出,多数人在三十岁以后就放弃了个人抱负,但写作者属于那些有天赋且任性地要将自我贯彻到底的少数人。

“严肃作家大致上比记者更加虚荣,更加以自我为中心,即使他们对于金钱更淡漠。”奥威尔下此定论。

作家和记者,这两个身份许知远兼而有之,那他的虚荣也是双份的吗?在这个问题上,许知远够诚实,坦言年轻时虚荣在事业的推动中占比很大,但随着年龄增长,在忙碌中他似乎忘了虚荣的存在,也意识到有更广阔的事物比自我更重要。

“更年轻的时候,那种虚荣、冲动是很大的,(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现在自己明显更忙碌,所以更少想这个问题了。当然你不知道会不会ego仍然是很重要的,但它会减少一些。因为你确实不断意识到,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ego重要得多。甚至当你丢掉这个ego,可能是更美好的。但当然你很难丢掉,一些时候遗忘掉甚至掩埋掉、遮蔽掉它,很重要。”

许知远正在发生的转变是——你想追求的价值和事业应该比你的ego更重要,世界上确实有很多更高尚的目的,更强有力的志向,高于你的个人实现,而且你的个人时间应该为这个价值做某种贡献。

他不再那么强调自我,却将责任感挂在了嘴边。“为往圣继绝学”的理想正在许知远的行动中上演,尽管他表示这么说实在言重了。张载的寄望虽说是每一代中国读书人的梦想,但从当下的语境来看,确实略显宏大。但很显然,许知远认为有责任来传承精英文化体系。他表示自己受惠于过去名家的思想和情感,于是也有责任把这些思想、情感传承给下一代,不管以写作还是影像的方式来传递。

“我花了这么多心力写梁启超,这当然也是某种意义上被个人ego所驱动,因为你要写一本大书。但同时更重要的是,你觉得这套近代知识分子的传统是重要的。你应该为它的继续传承,添一点砖瓦或者加一点燃料,这也是你的责任。”

正视流行

许知远最初的理想是成为专栏作家,在这种自由度极高、个人化风格强烈的文体里挥斥方遒。北大毕业之初,他就在《经济观察报》专栏中讨论国际事务,之后亦是FT中文网多年的专栏作家。可惜“专栏”在中国的语境里夭折了。但许知远将《十三邀》看作视频专栏,那仍是他个人化的表达,尽管视频更偏向于包含导演摄像剪辑在内的集体创作。

《十三邀》的确让许知远更流行了。

采访五条人时,海鲜大排档的老板认出许知远来,谈论《十三邀》这个节目给他带来了新的价值和感受。“如果你的支言片语能够对别人有某种启发,这是很美好的事情,所以对我来说很温暖。”若流行真给他带来什么“红利”的话,这是头一桩,因为这个节目真的影响到了不同圈层的人。

许知远与五条人对话/图片来源:《十三邀》

不过,流行也意味着争议。《十三邀》首季甫一面世时,许知远曾被视为笨拙的提问者,且过于理想主义。他本人却离这些争议比较遥远,全因自己不生活在网络上,没有微博账号,甚至从来不看剪辑后的节目。许知远不在乎公众对于节目的评价,也无法控制评论,更无意迎合。

制作《十三邀》首要的目的是——“我们对个人好奇心的一种探索满足,然后理解一种更大的思想边界的冲动和欲望。”尽管对节目的效果和反响,许知远并不在意,但他认为自己对交流本身有责任。“这个交流尽量要开阔、绵长、有更多的内容含量,我的交流本身要真诚。”

流行与严肃有时会被视为一种对立。《那些忧伤的年轻人》年再版的序中,许知远表示自己依然期待这本书卖得像周杰伦的唱片那么多,而不会有埃德蒙·威尔逊式的担心,这位批评家曾经觉得他的书——平装本销量太大,“大得足以使一个严肃的作家害臊”。

今天的许知远对销量和影响力没有那么大的渴求,流行对于他而言只是副产品。这种对于流行不褒不贬的态度或许是他变得更沉稳后的产物。

相比于流行,许知远更渴望建立起一个文化系统。“我们缺乏精英文化系统,这个系统基本上都瓦解了。我始终希望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读者范围里写作,他们是一个相对稳定的系统。但是中国现在没有这样的一个系统,我们甚至在慢慢想去建立这样一个小小的文化系统。”

《十三邀》不失为建造这个文化系统的方式之一,尤其它经常游走在流行与严肃之间,让学院的观点有机会走向大众。比如项飙与许倬云这两期节目在去年受到了较多的

转载请注明:
http://www.3g-city.net/gjyyf/3422.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网站首页 版权信息 发布优势 合作伙伴 隐私保护 服务条款 网站地图 网站简介

    温馨提示:本站信息不能作为诊断和医疗依据
    版权所有2014-2024
    粤ICP备19025322号-1

    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