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人怎么追星人民资讯

2023/3/4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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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新民周刊」

从前的人怎么追星?说出来你会发现今时今日的各种粉型——妈妈粉、姐姐粉、唯粉、氪金粉、私生饭……那都是从前玩剩下的。

大名鼎鼎的大师为偶像甘当陪衬,海上名媛为偶像私奔谈判跑码头,“过房娘”为偶像出钱出话出心计,“阿姐”为偶像任劳任怨一辈子,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某种与偶像相和的暗号,激动起来往舞台上扔钻戒,甚至为偶像化身跟踪狂,从垃圾堆里寻找蛛丝马迹……非但令人大跌眼镜,也足以感叹一句莎士比亚的名言: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妈妈粉”:爱你就做你的经纪人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越剧演员中流行着一种“拜过房娘”的风气。凡“过房娘”者,必属越剧迷,兼且有闲、有钱、有资源。这些 富贵花太太们,为干女儿出钱、出话、出心计,自是不在话下,多少有点今日明星经纪人的意思——爱你,就要把你捧得更红!你说她们有啥私心吗?分红是谈不上的,太太们不差这点铜钿,比之金钱回报,她们更追求一种精神满足,好像真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女儿,成了才。

不只是太太们为爱痴狂,年轻貌美的海上名媛也为名角沦陷——上海滩大名鼎鼎的裘天宝银楼三小姐裘丽琳,家里有茶庄钱庄珠宝银楼,偏偏相中了有“麒麟童”美誉的周信芳。梨园大师虽已是舞台上的明星,在彼时上流社会看来依然属于“戏子”,更何况早有婚配。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裘丽琳被父母软禁在家,却竟然与周信芳趁夜私奔去了苏州。从此二人一起生活,婚后的裘丽琳为保护周信芳,随身带着一把小枪,跟着丈夫到处“跑码头”演出。

后来据两人的第三个女儿、 演员周采芹说,当年父亲口袋里最多的就是当票:“做戏子都穷,从莎士比亚那时就这样,演《麦克白》的时候,先把《哈姆雷特》的服装拿去当了。”但受过良好教育的裘丽琳开始充当经纪人的角色之后,情况就改善了不少——她去跟剧院讲价,开创了全新的京剧演出体制“七三拆账”,等于演员也有了股权分成,这才使周信芳得以在长乐路上置业。

前两年有一档综艺叫《创造》,将个素人与练习生摆上舞台,通过“battle”(对战)和观众投票一轮一轮筛选最终成团的11人——所谓的“你越喜爱我越可爱”,想“养成”哪个人做明星就来“pick”(选择)她。

这种模式看起来是学的韩娱“创始人”机制,其实对我国娱乐界来说完全是一种“返祖”现象:我们上世纪初的“过房娘”们,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妈妈粉”,那也是把戏子当精神游戏来“养成”的。等到改革开放后明星收入拔群,一洗“戏子”屈辱,反客为主,收获无数粉丝,晋升精神偶像,那是一次颠覆性的变革——可谁想到,偶像文化发展到今时今日,被消费主义裹挟,又“返祖”回到了任人弹赞的老路。

“你一票,我一票,哥哥今天就出道;你不投,我不投,妹妹何时能出头?”看似粉丝表忠心,实则喧宾夺主,都把自己当成了经纪人粉,甚至是造物主粉——与其说是迷恋偶像,倒不如说自恋的成分更多一点。

“姐姐粉”:我就是你卑微的小助理

觉得现在的粉丝太卑微?你该看看从前的“姐姐粉”——和“拜过房娘”相对的,是从前曲艺界盛行的“阿姐”。过房娘者,爱的供养也;阿姐呢,你可以理解为现在明星流行的生活助理。

据说有一位越剧名伶的粉丝,对她是万分倾慕又近乡情怯,每逢演出散场名伶收工回家,她都要隔着几条马路默默一路相送——离得太近怕打扰,真可谓煞费苦心。

这样忠心的粉丝,有的会心甘情愿地陪伴在名伶身边,出门帮拎包,回家给做饭,24小时贴身服务,因此被周围人称为“某姐”,比如王姐、张姐、刘姐……基本上都是“桃姐”的意思——从此担负起照顾名伶衣食起居的任务,不乏终身不嫁,从年轻一直做到垂垂暮年,直到为名伶送终守灵的忠仆。

都说“远香近臭”,与偶像一起生活的日子难免幻灭,但这些姐姐粉们大都从一而终,有的甚至还是“唯粉”(独爱一个名伶,连她的舞台CP也不接受)——碰到过有人在饭桌上随口说了一句另一位名伶的好话,姐姐粉马上翻脸——在她们心中只有自己的姐姐最绝绝子,别人怎么能入流。

你要是以为只有普通人才这么卑微地把偶像当成神一样看待,那又错了——名人追星起来那也可以卑微到尘埃里。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callmebyyourname”(用偶像的名字呼唤自己),比如司马相如名字里的相如,就来自他的偶像蔺相如。比起现在流行的“XXX的老婆”这种简单粗暴的自封,从前的人为偶像改名要来得诗意得多。 的是给自己改名“*裳”的 藏书家容鼎昌——据说名字来源于他爱慕的演员、“甜姐儿”*宗英。为什么叫“裳”呢,取意“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看,多风雅。

金庸贵为大侠也追星——不光是迷恋夏梦的事众所周知,他还追过上海的滑稽戏泰斗。据王汝刚回忆,年他在城隍庙为姚慕双的85岁生日庆贺,巧遇金庸在附近吃饭,便问:老先生滑稽戏看过吗?结果金庸不但看过,还很熟悉——他说自己在上海生活的时候,就爱听无线电里的姚慕双周柏春,《学说外国话》等段子都还记得很清楚。听说姚周庆生,他就像小粉丝一样试探,问王汝刚:等吃好饭我想去看看他们好吗?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还不断催促同桌的人:“快点吃,不要多讲话,抓紧时间,我要去拜寿。”还很腼腆地补充说:“我以前都在无线电听他们,没有付过钱。”很有点要去祝寿“补票”的意思。

“中国园林之父”陈从周先生则特别喜欢昆曲名家梁谷音,平日里素以听梁谷音的录音带来“神游于天地之间”,不但题诗一首赠谷音,称:“林泉何处不宜人,脉脉山泉出谷音,花下忘归犹点笔,曲终似水鬓边清”,自己设计园林的时候都不忘cue一下谷音——上海豫园里的“谷音涧”,就是陈老先生的“夹带私货”。他说自己做设计的时候,要是没有梁谷音的录音听,脑子就仿佛石头一样。

这还不算,梁谷音在同济大学演出的时候,陈从周还主动自觉义务做助理,一忙就是几个星期,大小事都要操心——正式演出的时候,台上的灯晃了一下,他竟然冲上舞台大骂工作人员失职,搞得梁谷音也是哭笑不得。

陈从周为梁谷音操的这份心,国画大师齐白石也有翻版——当年他一见评剧皇后新凤霞就目不转睛,甚至抓住人家的手不放。年近百岁,说粉就粉,每次去看新凤霞演出都从头坚持到尾,演出结束还要去后台探班——假使新凤霞演一些比较悲惨的人物,他就会心有戚戚去劝说:这样的角色下次就不要演了噢……众所周知齐白石后来还收了新凤霞当弟子学国画,愿将自己毕生绝学倾囊相授。来向他求画的人如过江之鲫,老爷子都不为所动,面对新凤霞却竟然拿出自己的秋蝉图,让她现改!这谁敢贸然改大师的画?齐白石见新凤霞婉拒,索性自己动手改,最终在秋蝉旁边加上红叶与树干,变作一幅《红叶秋蝉》,赠予新凤霞。

“私生饭”:爱你变成害死你

从心理学上说,追星是一种合理的情感需求,它起码能达到两种效果:其一是投射,用偶像的某种才华或特质来满足自己的梦想;其二是认同,偶像的一言一行都可以成为激励自己生活的金科玉律,在追逐偶像中促成理想化的自我——追星本身并没有错,错在任何事一旦过激就会跑偏。

“私生饭”(跟踪骚扰明星私生活的粉丝)就是一种——上世纪80年代,在美国深居简出的张爱玲也遇到过这么个私生饭——来自台湾的记者戴文采,联系采访她未果,竟然就搬到了她家隔壁,靠着偷窥她和翻她家门口垃圾桶的“技能”,写出了洋洋洒洒万把字的“报道”——从“她真瘦”,“她弯腰的姿势极隽逸”,“她走着像一卷细龙卷风”,一直写到研究她每天丢出来的棉花球、擦手纸巾、鸡蛋壳、空香皂盒……

这位“跟踪狂”还大言不惭:“我因为自小就有小人之风,正路不成绝不轻言打退堂鼓,当即擅自主张另辟歪径。但因真正敬重,一开始即放弃‘暗算’,唯明目张胆搬入她的公寓,而且指定住她隔壁……”并在观察了偶像之后将自己捧为“地才”,与偶像的“天才”相对,就连不会开车这种事,到她嘴里也成了“张爱玲症候群”。这是什么毛病?心理学上妥妥的“妄想障碍”,属于精神分裂谱系,典型的“关系妄想”,自以为偶像的一颦一笑都和自己有关。

张爱玲知道以后,说了一句:“此途总有疯狂之人。”

如果了解这件事的背景,或许更能明白私生饭的恐怖——张爱玲本人因为“蚤患”,在到年间都居无定所,几乎每周都要搬一次家,直到年2月才找到合适的公寓准备长住,结果6月就被戴文采找上门,以她的作风,当然又是立刻搬走,重新开始流浪生活。后来她给友人的信曝光,其中提到这一年的恐怖经历:“记者掏垃圾的事使我毛发皆竖。”

比戴文采跑得更偏的还有追星追到刺杀总统的——约翰·辛克利因为迷恋女明星朱迪·福斯特,反复看她主演的电影《出租车司机》,因为电影内容讲的是在纽约开夜班出租车的越战老兵,从黑市买来一把枪准备刺杀总统,却在这个过程中阴差阳错救了一名苦难雏妓的故事,辛克利就幻想自己也能通过刺杀总统来拯救电影中雏妓的扮演者朱迪·福斯特——于是对里根连开六枪……

国内的偏激粉也不少,撕番位的、掐架互殴的、为了粉丝到处举报分散攻击的……多少都有点人格障碍。郑秀文有一部电影就叫《爱您爱到杀死您》,片中,她饰演的歌手朱金梅遇到疯狂歌迷,从跟踪狂到恐吓信件件不落,最终升级为动刀行凶……

还有的疯狂粉丝会将刀口对准自己——年,日本女团AKB48主力女星前田敦子宣布离团单飞。这个冲击性的消息不但让女团成员们情绪激动,令在场观众哗然,更令场外一名30余岁男性激动到用随身携带的美工刀切腹……

“氪金粉”:最热烈的爱是为你花钱

郭德纲有句名言叫“没有君子,不养艺人”,除了表达观众与艺人之间相辅相成的深意之外,还有一层朴素的字面理解:追星是一种包含消费在内的行为。

一方提供文化娱乐产品,一方消费金钱,本来理所应当。张爱玲曾在散文集《流言》中写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从前的文人是靠着统治阶级吃饭的,现在情形略有不同,我很高兴我的衣食父母不是‘帝王家’而是买杂志的大众。不是拍大众的马屁的话——大众实在是最可爱的顾主,不那么反复无常,‘天威莫测’;不搭架子,真心待人,为了你的一点好处会记得你到五年十年之久。而且大众是抽象的。如果必须要一个主人的话,当然情愿要一个抽象的。”

“抽象的主人”不但会消费杂志、消费票券,还会把衷心的热爱表达在“过度消费”这件事上。比如大家都是买戏票进戏院看戏,无非是前排的座位贵一点,但忠粉却会买下几十张票送人,为演出者捧场,比如谢稚柳与陈佩秋夫妇,就会在梁谷音演出时买上几十张戏票送亲友。还有的忠粉,只要是自己的偶像登台,必须买到该演出场次票房“满座”二字高挂才满意,才算是给偶像捧足了场面。

更有甚者,用往舞台上“撒钱”来抒发自己饱胀激动的情绪——比如大师梅兰芳唱至高潮时,台下就会有观众将随身佩戴的钻戒等昂贵首饰扔到舞台上去,今时今日的粉丝再痴狂,碰到当台丢钻戒的只怕都甘拜下风吧。

从前就连塘西花国的阿姑追星,都讲究个牌面——李碧华在《胭脂扣》里就写了当年的追星盛况:“太平戏院开演名班,演《背解红罗》《牡丹亭》《陈世美》……我们一群姐妹于大堂中座。共占十张贵妃床,每张床四个座位,票价 十二元。”十二元,在当时是平常人家半个月的生活费了。红牌阿姑齐卧贵妃榻看戏的场面,想必也甚为隆重。

愿意掏钱肯定艺术,这是观众和演员共得的体面。但追星消费这件事还得是“丰俭由人”——看一场戏,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扔钻戒吧,买门票才是“君子”的门槛,扔钻戒可不是!如今饭圈常挂在嘴边的“没钱别提爱,白嫖不算粉”,显然是把门槛抬高到人人都得扔钻戒的地步,这是在鼓励爱吗?分明是哄抬物价。

“饭圈”:一场资本与流量的合谋

去年,何炅收粉丝礼物的事曝光,当他在吐槽家里已经有20个保温杯50支钢笔的时候,观众才发现,原来这么些年《快乐大本营》粉丝“孝敬”主持人的礼物从保温杯、钢笔到按摩椅、各种 品甚至收藏金条应有尽有。自己用不了,还能咸鱼转卖——另一位主持人杜海涛就紧急下架咸鱼多件“礼物”。

其实给明星送礼物这件事并不罕见,我就见过不少自己每个月生活费只有几百块,为明星买起礼物来一掷千金的学生*。但这件事荒谬在于:给何炅送礼物的并不是何炅的粉丝,而是上《快本》的各路流量明星的粉丝——如今的氪金粉,金都不氪在自家偶像身上了,而是要氪在综艺氛围、氪在偶像人脉、氪在摄像机可能多给一点点镜头的所谓“资源”上面。

以往的粉丝单打独斗,现在的粉丝站出来就是一支队伍,而且还是一支组织严明分工清晰的公关队伍——管理层,文案组,宣传组,联络组,地区应援站……偶像上一次《快本》,他们不但要打点主持人,还要给同组其他嘉宾准备饮料茶歇伴手礼,连摄像大哥也不能放过,一切都是为了偶像的牌面。本质上已经是在行贿受贿边缘疯狂试探。

你一支,我一支,队伍多了,就成了“饭圈”——要说从前追星的“粉丝群”和现在追星的“饭圈” 的区别:前者是粉丝间出于共同爱好产生的交集;而后者,却是一场资本与流量的合谋——流量负责引人入局,资本负责关门收割,原本的一腔热爱,就这样在不理智粉丝和资本默许纵容的联合buff(增效)下,变身为畸形的“饭圈”。

当粉丝群变成了饭圈,追星这件事就不再像以往那么纯粹了。

“饭圈”有三宝:集资、造假、到处举报。所谓的“热搜”、“超话”、“广场”,不过是互联网平台研发出来收割现金的代号,比虚拟皮肤还虚拟——热搜可以买也可以撤,除了粉丝没什么人会带个“#”号说话,粉丝每天集结起来忙着签到、打投、刷榜、做数据,最终只是用一堆数据成就了平台的利益。而他们的偶像,明知数据都是刷出来的,也常常用沉默来表达默许,由此完成了一场乐此不疲的造假游戏。

想当年《超级女声》决选投票采用短信机制,等于是宣告了“真金白银换流量”时代的来临——只不过当时的游戏规则尚且简单:一毛钱一个短信一张选票,大部分收益都归了电信公司。

再后来,《创造》也一度刷新粉丝集资金额纪录——根据这档节目的投票机制,粉丝必须买视频网站的会员,因为普通观众每天只有1票,而会员每天可以有11票,如果再买一张30元的定制卡,还能额外为自己心仪的选手再投票。至此,投票已经变成赤裸裸的金钱游戏。

这些年,赞助商和平台们“学艺”越来越精——他们发明了“水票”,发明了“奶票”——将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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